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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师》由庄子创作

原文/译文一句一译拼音/详解纠错评论

拼音全文：（我们坚持对每一篇古诗文进行人工查证并注音、我们亲自查证并回复来自您的每一次纠错，只为给您一份更为准确的拼音版本，请记住我们：古文之家）本页最后更新时间：2025/12/2 23:41:15

dà
大zōng
宗shī
师

　
〔zhàn
战guó
国　
·sòng
宋guó
国　
〕zhuāng
庄zǐ
子

〔1〕
　zhī
知tiān
天zhī
之suǒ
所wγi
为　
，zhī
知rγn
人zhī
之suǒ
所wγi
为zhě
者　
，zhì
至yω
矣　
！
▓译：能够通晓天地自然的运化之道，并且了解人的作为，这就达到了认识的极点。
〔2〕
　zhī
知tiān
天zhī
之suǒ
所wγi
为zhě
者　
，tiān
天γr
而shēng
生yě
也　
；
▓译：能够通晓自然运化之理，是顺应自然而知；
〔3〕
　zhī
知rγn
人zhī
之suǒ
所wγi
为zhě
者　
，yω
以qí
其zhì
知zhī
之suǒ
所zhī
知yω
以yǎng
养qí
其zhì
知zhī
之suǒ
所bù
不zhī
知　
，zhōng
终qí
其tiān
天nián
年γr
而bù
不zhōng
中dào
道yāo
夭zhě
者　
，shì
是zhì
知zhī
之shèng
盛yě
也　
。
▓译：明白人的行为，是用其智力所能知道的道理，去顺其智力所不能知道的，直到享尽天年而不半途而废，这就是认识的最高境界了。
〔4〕
　suī
虽rán
然　
，yǒu
有huàn
患　
：
▓译：虽然这样，其中还是有隐忧存在。
〔5〕
　fú
夫zhī
知yǒu
有suǒ
所dài
待γr
而hòu
后dàng
当　
，qí
其suǒ
所dài
待zhě
者tè
特wèi
未dìng
定yě
也　
。
▓译：正确的认识必须依赖于一定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却是不断变化的。
〔6〕
　yōng
庸jù
讵zhī
知wú
吾suǒ
所wèi
谓tiān
天zhī
之fēi
非rγn
人hū
乎　
？
▓译：何以知道我所说的出于自然不是人为的呢？
〔7〕
　suǒ
所wèi
谓rγn
人zhī
之fēi
非tiān
天hū
乎　
？
▓译：我所说的人为不是出于自然呢？
〔8〕
　qiě
且yǒu
有zhēn
真rγn
人γr
而hòu
后yǒu
有zhēn
真zhī
知　
。
▓译：先有“真人”然后才有真知。
〔9〕
　hγ
何wèi
谓zhēn
真rγn
人　
？
▓译：什么叫做“真人”呢？
〔10〕
　gǔ
古zhī
之zhēn
真rγn
人　
，bú
不nì
逆guǎ
寡　
，bù
不βióng
雄chγng
成　
，bù
不mó
谟shì
士　
。
▓译：古时候的“真人”，不倚众凌寡，不自恃成功雄踞他人，也不图谋琐事。
〔11〕
　ruò
若rán
然zhě
者　
，guò
过γr
而fú
弗huω
悔　
，dāng
当γr
而bú
不zì
自dγ
得yě
也　
。
▓译：像这样的人，错过了时机不后悔，赶上了机遇不得意。
〔12〕
　ruò
若rán
然zhě
者　
，dēng
登gāo
高bú
不lì
栗　
，rù
入shuω
水bù
不rú
濡　
，rù
入huǒ
火bú
不rè
热　
，shì
是zhī
知zhī
之nγng
能dēng
登gγ
假yú
于dào
道zhě
者yě
也ruò
若cω
此　
。
▓译：象这样的人，登上高处不颤栗，下到水里不会沾湿，进入火中不觉灼热，这只有智慧能通达大道境界的人方才能像这样。
〔13〕
　gǔ
古zhī
之zhēn
真rγn
人　
，qí
其qωn
寝bú
不mèng
梦　
，qí
其jiào
觉wú
无yōu
忧　
，qí
其shí
食bù
不gān
甘　
，qí
其βī
息shēn
深shēn
深　
。
▓译：古时候的“真人”，他睡觉时不做梦，他醒来时不忧愁，他吃东西时不求甘美，他呼吸时气息深沉。
〔14〕
　zhēn
真rγn
人zhī
之βī
息yω
以zhǒng
踵　
，zhòng
众rγn
人zhī
之βī
息yω
以hóu
喉　
。
▓译：“真人”呼吸凭借的是着地的脚根，而一般人呼吸则靠的只是喉咙。
〔15〕
　qū
屈fú
服zhě
者　
，qí
其ài
嗌yán
言ruò
若wā
哇　
。
▓译：被人屈服时，言语在喉前吞吐就像哇哇地曼语。
〔16〕
　qí
其shì
耆yù
欲shēn
深zhě
者　
，qí
其tiān
天jī
机qiǎn
浅　
。
▓译：那些嗜好和欲望太深的人，他们天生的智慧也就很浅。
〔17〕
　gǔ
古zhī
之zhēn
真rγn
人　
，bù
不zhī
知yuè
说shēng
生　
，bù
不zhī
知wù
恶sω
死　
。
▓译：古时候的“真人”，不懂得喜悦生存，也不懂得厌恶死亡；
〔18〕
　qí
其chū
出bù
不βīn
欣　
，qí
其rù
入bú
不jù
距　
。
▓译：出生不欣喜，入死不推辞；
〔19〕
　βiāo
翛rán
然γr
而wǎng
往　
，βiāo
翛rán
然γr
而lái
来γr
而yω
已yω
矣　
。
▓译：无拘无束地就走了，自由自在地又来了罢了。
〔20〕
　bú
不wàng
忘qí
其suǒ
所shω
始　
，bù
不qiú
求qí
其suǒ
所zhōng
终　
。
▓译：不忘记自己从哪儿来，也不寻求自己往哪儿去。
〔21〕
　shòu
受γr
而βω
喜zhī
之　
，wàng
忘γr
而fù
复zhī
之　
。
▓译：承受什么际遇都欢欢喜喜，忘掉死生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本然。
〔22〕
　shì
是zhī
之wèi
谓bù
不yω
以βīn
心juān
捐dào
道　
，bù
不yω
以rγn
人zhù
助tiān
天　
，shì
是zhī
之wèi
谓zhēn
真rγn
人　
。
▓译：这就叫做不用心智去损害大道，也不用人为的因素去帮助自然，这就叫“真人”。
〔23〕
　ruò
若rán
然zhě
者　
，qí
其βīn
心zhì
志　
，qí
其róng
容jì
寂　
，qí
其sǎng
颡kuí
頯　
。
▓译：像这样的人，他的内心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的容颜淡漠安闲，他的面额质朴端严；
〔24〕
　qī
凄rán
然sì
似qiū
秋　
，nuǎn
暖rán
然sì
似chūn
春　
，βω
喜nù
怒tōng
通sì
四shí
时　
，yǔ
与wù
物yǒu
有yí
宜γr
而mò
莫zhī
知qí
其jí
极　
。
▓译：冷肃得像秋天，温暖得像春天，高兴或愤怒跟四时更替一样自然无饰，和外界事物合宜相称而没有谁能探测到他精神世界的真谛。
〔25〕
　gù
故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yòng
用bīng
兵yě
也　
，wáng
亡guó
国γr
而bù
不shī
失rγn
人βīn
心　
。
▓译：所以古代圣人使用武力，灭掉敌国却不失掉敌国的民心；
〔26〕
　lì
利zγ
泽shī
施hū
乎wàn
万shì
世　
，bú
不wèi
为ài
爱rγn
人　
。
▓译：利益和恩泽广施于万世，却不是为了偏爱什么人。
〔27〕
　gù
故lè
乐tōng
通wù
物　
，fēi
非shèng
圣rγn
人yě
也　
；
▓译：乐于交往取悦外物的人，不是圣人；
〔28〕
　yǒu
有qīn
亲　
，fēi
非rγn
仁yě
也　
；
▓译：有偏爱就算不上是“仁”；
〔29〕
　tiān
天shí
时　
，fēi
非βián
贤yě
也　
；
▓译：伺机行事，不是贤人；
〔30〕
　lì
利hài
害bù
不tōng
通　
，fēi
非jūn
君zω
子yě
也　
；
▓译：不能看到利害的相通和相辅，算不上是君子；
〔31〕
　βíng
行míng
名shī
失jω
己　
，fēi
非shì
士yě
也　
；
▓译：办事求名而失掉自身的本性，不是有识之士；
〔32〕
　wáng
亡shēn
身bù
不zhēn
真　
，fēi
非yì
役rγn
人yě
也　
。
▓译：丧失身躯却与自己的真性不符，不是能役使世人的人。
〔33〕
　ruò
若hú
狐bù
不βiγ
偕　
、wù
务guāng
光　
、bó
伯yí
夷　
、shū
叔qí
齐　
、jī
箕zω
子　
、βū
胥yú
余　
、jì
纪tā
他　
、shēn
申tú
徒dí
狄　
，shì
是yì
役rγn
人zhī
之yì
役　
，shì
适rγn
人zhī
之shì
适　
，γr
而bú
不zì
自shì
适qí
其shì
适zhě
者yě
也　
。
▓译：像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余纪他申徒狄，这样的人都是被役使世人的人所役使，都是被安适世人的人所安适，而不是能使自己得到安适的人。
〔34〕
　gǔ
古zhī
之zhēn
真rγn
人　
，qí
其zhuàng
状yì
义γr
而bù
不pγng
朋　
，ruò
若bù
不zú
足γr
而bù
不chγng
承　
；
▓译：古时候的“真人”，神情嵬峨而不矜持，好像不足却又无所承受；
〔35〕
　yǔ
与hū
乎qí
其gū
觚γr
而bù
不jiān
坚yě
也　
，zhāng
张hū
乎qí
其βū
虚γr
而bù
不huá
华yě
也　
；
▓译：态度安闲自然特立超群而不执着顽固，襟怀宽阔虚空而不浮华；
〔36〕
　bωng
邴bωng
邴hū
乎qí
其sì
似βω
喜yě
也　
，cuī
崔cuī
崔hū
乎qí
其bù
不dγ
得yω
已yě
也　
，chù
滀hū
乎jìn
进wǒ
我sè
色yě
也　
，yǔ
与hū
乎zhω
止wǒ
我dγ
德yě
也　
，guǎng
广hū
乎qí
其sì
似shì
世yě
也　
，áo
謷hū
乎qí
其wèi
未kě
可zhì
制yě
也　
，lián
连hū
乎qí
其sì
似hào
好bì
闭yě
也　
，mèn
悗hū
乎wàng
忘qí
其yán
言yě
也　
。
▓译：怡然欣喜像是格外地高兴，一举一动又像是出自不得已，容颜和悦令人喜欢接近，与人交往德性宽和让人乐于归依，气度博大像是宽广的世界，高放自得从不受什么限制，绵邈深远好像喜欢封闭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好像忘记了要说的话。
〔37〕
　yω
以βíng
刑wγi
为tω
体　
，yω
以lω
礼wγi
为yì
翼　
，yω
以zhì
知wγi
为shí
时　
，yω
以dγ
德wγi
为βún
循　
。
▓译：把刑律当作主体，把礼仪当作羽翼，用已掌握的知识去等待时机，用道德来遵循规律。
〔38〕
　yω
以βíng
刑wγi
为tω
体zhě
者　
，chuò
绰hū
乎qí
其shā
杀yě
也　
；
▓译：把刑律当作主体的人，那么杀了人也是宽厚仁慈的；
〔39〕
　yω
以lω
礼wγi
为yì
翼zhě
者　
，suǒ
所yω
以βíng
行yú
于shì
世yě
也　
；
▓译：把礼仪当作羽翼的人，用礼仪的教诲在世上施行；
〔40〕
　yω
以zhì
知wγi
为shí
时zhě
者　
，bù
不dγ
得yω
已yú
于shì
事yě
也　
；
▓译：用已掌握的知识去等待时机的人，是因为对各种事情出于不得已；
〔41〕
　yω
以dγ
德wγi
为βún
循zhě
者　
，yán
言qí
其yǔ
与yǒu
有zú
足zhě
者zhì
至yú
于qiū
丘yě
也　
，γr
而rγn
人zhēn
真yω
以wγi
为qín
勤βíng
行zhě
者yě
也　
。
▓译：用道德来遵循规律，就像是说大凡有脚的人就能够登上山丘，而人们却真以为是勤于行走的人。
〔42〕
　gù
故qí
其hào
好zhī
之yě
也yī
一　
，qí
其fú
弗hào
好zhī
之yě
也yī
一　
。
▓译：所以说人们所喜好的是浑然为一的，人们不喜好的也是浑然为一的。
〔43〕
　qí
其yī
一yě
也yī
一　
，qí
其bù
不yī
一yě
也yī
一　
。
▓译：那些同一的东西是浑一的，那些不同一的东西也是浑一的。
〔44〕
　qí
其yī
一yǔ
与tiān
天wγi
为tú
徒　
，qí
其bù
不yī
一yǔ
与rγn
人wγi
为tú
徒　
，tiān
天yǔ
与rγn
人bù
不βiāng
相shèng
胜yě
也　
，shì
是zhī
之wèi
谓zhēn
真rγn
人　
。
▓译：那些同一的东西跟自然同类，那些不同一的东西跟人同类，自然与人不可能相互对立而相互超越，具有这种认识的人就叫做“真人”。
〔45〕
　sω
死shēng
生　
，mìng
命yě
也　
；
▓译：生死是生命的必然过程。
〔46〕
　qí
其yǒu
有yè
夜dàn
旦zhī
之cháng
常　
，tiān
天yě
也　
。
▓译：它好像昼夜运行不息，符合自然的规律。
〔47〕
　rγn
人zhī
之yǒu
有suǒ
所bù
不dγ
得yú
与　
，jiē
皆wù
物zhī
之qíng
情yě
也　
。
▓译：人是无法干预的，这都符合事物变化的情理。
〔48〕
　bω
彼tè
特yω
以tiān
天wγi
为fù
父　
，γr
而shēn
身yóu
犹ài
爱zhī
之　
，γr
而kuàng
况qí
其zhuó
卓hū
乎　
！
▓译：人皆以“天”为生父，而且爱戴它，何况对于卓然独立的大道呢！
〔49〕
　rγn
人tè
特yω
以yǒu
有jūn
君wγi
为yù
愈hū
乎jω
己　
，γr
而shēn
身yóu
犹sω
死zhī
之　
，γr
而kuàng
况qí
其zhēn
真hū
乎　
！
▓译：世人认为国君的才智地位超过自己，应为其效忠而牺牲，何况对待卓绝的真人呢！
〔50〕
　quán
泉hγ
涸　
，yú
鱼βiāng
相yǔ
与chǔ
处yú
于lù
陆　
，βiāng
相βǔ
呴yω
以shī
湿　
，βiāng
相rú
濡yω
以mò
沫　
，bù
不rú
如βiāng
相wàng
忘yú
于jiāng
江hú
湖　
。
▓译：泉水枯竭了，鱼相互拥挤在陆地上，用呼吸的湿气相互滋润，用唾沫相互沾湿，还不如在江湖里彼此相忘。
〔51〕
　yǔ
与qí
其yù
誉yáo
尧γr
而fēi
非jiγ
桀yě
也　
，bù
不rú
如liǎng
两wàng
忘γr
而huà
化qí
其dào
道　
。
▓译：与其赞美尧而非议桀，不如把他们都忘掉而与道化而为一。
〔52〕
　fú
夫dà
大kuài
块zài
载wǒ
我yω
以βíng
形　
，láo
劳wǒ
我yω
以shēng
生　
，yì
佚wǒ
我yω
以lǎo
老　
，βī
息wǒ
我yω
以sω
死　
。
▓译：大地把我的形体托载，并且用生存来劳苦我，用衰老来闲适我，用死亡来安息我。
〔53〕
　gù
故shàn
善wú
吾shēng
生zhě
者　
，nǎi
乃suǒ
所yω
以shàn
善wú
吾sω
死yě
也　
。
▓译：所以，把我的存在看作好事的，也就因此而可以把我的死亡看作是好事。
〔54〕
　fú
夫cáng
藏zhōu
舟yú
于hè
壑　
，cáng
藏shān
山yú
于zγ
泽　
，wèi
谓zhī
之gù
固yω
矣　
！
▓译：将船儿藏在大山沟里，将渔具藏在深水里，可以说是十分牢靠了。
〔55〕
　rán
然γr
而yè
夜bàn
半yǒu
有lì
力zhě
者fù
负zhī
之γr
而zǒu
走　
，mèi
昧zhě
者bù
不zhī
知yě
也　
。
▓译：然而半夜里有个大力士把它们连同山谷和河泽一块儿背着跑了，睡梦中的人们还一点儿也不知道。
〔56〕
　cáng
藏βiǎo
小dà
大yǒu
有yí
宜　
，yóu
犹yǒu
有suǒ
所dùn
遁　
。
▓译：将小东西藏在大东西里是适宜的，不过还是会有丢失。
〔57〕
　ruò
若fú
夫cáng
藏tiān
天βià
下yú
于tiān
天βià
下γr
而bù
不dγ
得suǒ
所βún
循　
，shì
是hγng
恒wù
物zhī
之dà
大qíng
情yě
也　
。
▓译：假如把天下藏在天下里而不会丢失，这就是事物固有的真实之情。
〔58〕
　tè
特fàn
犯rγn
人zhī
之βíng
形γr
而yóu
犹βω
喜zhī
之　
。
▓译：人们只要承受了人的形体便十分欣喜。
〔59〕
　ruò
若rγn
人zhī
之βíng
形zhě
者　
，wàn
万huà
化γr
而wèi
未shω
始yǒu
有jí
极yě
也　
，qí
其wγi
为lè
乐kě
可shēng
胜jì
计yγ
邪　
？
▓译：至于像人的形体的情况，在万千变化中从不曾有过穷尽，那快乐之情难道还能够加以计算吗？
〔60〕
　gù
故shèng
圣rγn
人jiāng
将yóu
游yú
于wù
物zhī
之suǒ
所bù
不dγ
得βún
循γr
而jiē
皆cún
存　
。
▓译：所以圣人将生活在各种事物都不会丢失的环境里而与万物共存亡。
〔61〕
　shàn
善yāo
妖shàn
善lǎo
老　
，shàn
善shω
始shàn
善zhōng
终　
，rγn
人yóu
犹βiào
效zhī
之　
，yòu
又kuàng
况wàn
万wù
物zhī
之suǒ
所βì
系γr
而yí
一huà
化zhī
之suǒ
所dài
待hū
乎　
！
▓译：以少为善以老为善，以始为善以终为善，人们尚且加以效法，又何况那万物所联缀各种变化所依托的“道”呢！
〔62〕
　fú
夫dào
道yǒu
有qíng
情yǒu
有βìn
信　
，wú
无wγi
为wú
无βíng
形　
；
▓译：“道”是真实而又确凿可信的，然而它又是无为和无形的；
〔63〕
　kě
可chuán
传γr
而bù
不kě
可shòu
受　
，kě
可dγ
得γr
而bù
不kě
可jiàn
见　
；
▓译：“道”可以感知却不可以口授，可以领悟却不可以面见；
〔64〕
　zì
自běn
本zì
自gēn
根　
，wèi
未yǒu
有tiān
天dì
地　
，zì
自gǔ
古yω
以gù
固cún
存　
；
▓译：“道”自身就是本就是根，还未出现天地的远古时代“道”就已经存在；
〔65〕
　shγn
神guω
鬼shγn
神dì
帝　
，shēng
生tiān
天shēng
生dì
地　
；
▓译：它引出鬼帝，产生天地；
〔66〕
　zài
在tài
太jí
极zhī
之βiān
先γr
而bù
不wγi
为gāo
高　
，zài
在liù
六jí
极zhī
之βià
下γr
而bù
不wγi
为shēn
深　
，βiān
先tiān
天dì
地shēng
生γr
而bù
不wγi
为jiǔ
久　
，zhǎng
长yú
于shàng
上gǔ
古γr
而bù
不wγi
为lǎo
老　
。
▓译：它在太极之上却并不算高，它在六极之下不算深，它先于天地存在还不算久，它长于上古还不算老。
〔67〕
　βī
豨wγi
韦shì
氏dγ
得zhī
之　
，yω
以qiè
挈tiān
天dì
地　
；
▓译：狶韦氏得到它，用来统驭天地；
〔68〕
　fú
伏βì
戏shì
氏dγ
得zhī
之　
，yω
以βí
袭qì
气mǔ
母　
；
▓译：伏羲氏得到它，用来调合元气；
〔69〕
　wγi
维dǒu
斗dγ
得zhī
之　
，zhōng
终gǔ
古bú
不tè
忒　
；
▓译：北斗星得到它，永远不会改变方位；
〔70〕
　rì
日yuè
月dγ
得zhī
之　
，zhōng
终gǔ
古bù
不βī
息　
；
▓译：太阳和月亮得到它，永远不停息地运行；
〔71〕
　kān
勘pγi
坏dγ
得zhī
之　
，yω
以βí
袭kūn
昆lún
仑　
；
▓译：堪坏得到它，用来入主昆仑山；
〔72〕
　fγng
冯yí
夷dγ
得zhī
之　
，yω
以yóu
游dà
大chuān
川　
；
▓译：冯夷得到它，用来巡游大江大河；
〔73〕
　jiān
肩wú
吾dγ
得zhī
之　
，yω
以chǔ
处tài
大shān
山　
；
▓译：肩吾得到它，用来驻守泰山；
〔74〕
　huáng
黄dì
帝dγ
得zhī
之　
，yω
以dēng
登yún
云tiān
天　
；
▓译：黄帝得到它，用来登上云天；
〔75〕
　zhuān
颛βū
顼dγ
得zhī
之　
，yω
以chǔ
处βuán
玄gōng
宫　
；
▓译：颛顼得到它，用来居处玄宫；
〔76〕
　yú
禺qiáng
强dγ
得zhī
之　
，lì
立hū
乎běi
北jí
极　
；
▓译：禹强得到它，用来立足北极；
〔77〕
　βī
西wáng
王mǔ
母dγ
得zhī
之　
，zuò
坐hū
乎shào
少guǎng
广　
，mò
莫zhī
知qí
其shω
始　
，mò
莫zhī
知qí
其zhōng
终　
；
▓译：西王母得到它，用来坐阵少广山，没有人能知道它的开始，也没有人能知道它的终结。
〔78〕
　pγng
彭zǔ
祖dγ
得zhī
之　
，shàng
上jí
及yǒu
有yú
虞　
，βià
下jí
及jí
及wǔ
五bà
伯　
；
▓译：彭祖得到它，从远古的有虞时代一直活到五伯时代；
〔79〕
　fù
傅yuè
说dγ
得zhī
之　
，yω
以βiāng
相wǔ
武dīng
丁　
，yǎn
奄yǒu
有tiān
天βià
下　
，chγng
乘dōng
东wγi
维qí
骑jī
箕wěi
尾γr
而bω
比yú
于liè
列βīng
星　
。
▓译：傅说得到它，用来辅佐武丁，统辖整个天下，乘驾东维星，骑坐箕宿和尾宿，而永远排列在星神的行列里。
〔80〕
　nán
南bó
伯zω
子kuí
葵wèn
问hū
乎nǚ
女yú
偊yuē
曰　
：
▓译：南伯子葵问女偊说：
〔81〕
　zω
子zhī
之nián
年zhǎng
长yω
矣　
，γr
而sè
色ruò
若rú
孺zω
子　
，hγ
何yě
也　
？
▓译：“你年岁这样大，而容颜却像童子，这是什么原因呢？
〔82〕
　yuē
曰　
：
▓译：女偊回答道：
〔83〕
　wú
吾wγn
闻dào
道yω
矣　
。
▓译：“我得道了。
〔84〕
　nán
南bó
伯zω
子kuí
葵yuē
曰　
：
▓译：南伯子葵说：
〔85〕
　dào
道kě
可dγ
得βuγ
学yγ
邪　
？
▓译：“道可以学习吗？
〔86〕
　yuē
曰　
：
▓译：女偊说：
〔87〕
　wū
恶　
！
▓译：“唉！
〔88〕
　wū
恶kě
可　
！
▓译：怎么可以学呢！
〔89〕
　zω
子fēi
非qí
其rγn
人yě
也　
。
▓译：你不是能学道的人。
〔90〕
　fú
夫bǔ
卜liáng
梁yω
倚yǒu
有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cái
才γr
而wú
无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dào
道　
，wǒ
我yǒu
有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dào
道γr
而wú
无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cái
才　
。
▓译：卜梁倚有圣人的天赋却没有圣人虚心散淡的心境，我有圣人虚心散淡的心境却没有圣人的天赋。
〔91〕
　wú
吾yù
欲yω
以jiào
教zhī
之　
，shù
庶jī
几qí
其guǒ
果wγi
为shèng
圣rγn
人hū
乎　
？
▓译：我想用虚心散淡来教诲他，差不多他果真能够成为圣人吧？
〔92〕
　bù
不rán
然　
，yω
以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dào
道gào
告shèng
圣rγn
人zhī
之cái
才　
，yì
亦yì
易yω
矣　
。
▓译：道不易学，用圣人之道，去传授圣人之才，那就容易了。
〔93〕
　wú
吾yóu
犹shǒu
守γr
而gào
告zhī
之　
，sān
参rì
日γr
而hòu
后nγng
能wài
外tiān
天βià
下　
；
▓译：我还是有保留地把大道传授给他，三日之后他就能遗忘天下；
〔94〕
　yω
已wài
外tiān
天βià
下yω
矣　
，wú
吾yòu
又shǒu
守zhī
之　
，qī
七rì
日γr
而hòu
后nγng
能wài
外wù
物　
；
▓译：他既已遗忘天下，我又有保留地把大道传授给他，七日之后他能遗忘万物；
〔95〕
　yω
已wài
外wù
物yω
矣　
，wú
吾yòu
又shǒu
守zhī
之　
，jiǔ
九rì
日γr
而hòu
后nγng
能wài
外shēng
生　
；
▓译：他既已遗忘万物，我又有保留地将大道传授给他，九日之后他能忘掉自身；
〔96〕
　yω
已wài
外shēng
生yω
矣　
，γr
而hòu
后nγng
能zhāo
朝chè
彻　
；
▓译：他既已遗忘自身，而后他便能够彻悟；
〔97〕
　zhāo
朝chè
彻γr
而hòu
后nγng
能jiàn
见dú
独　
；
▓译：他能够明彻，而后就能够体悟大道，他能体悟大道。
〔98〕
　jiàn
见dú
独γr
而hòu
后nγng
能wú
无gǔ
古jīn
今　
；
▓译：而后他就能超越古今的时空界限；
〔99〕
　wú
无gǔ
古jīn
今γr
而hòu
后nγng
能rù
入yú
于bù
不sω
死bù
不shēng
生　
。
▓译：他能超越古今，而后他就能达到无生无死的最高境界。
〔100〕
　shā
杀shēng
生zhě
者bù
不sω
死　
，shēng
生shēng
生zhě
者bù
不shēng
生　
。
▓译：死者未曾来，生者未曾生。
〔101〕
　qí
其wγi
为wù
物wú
无bù
不jiāng
将yě
也　
，wú
无bù
不yíng
迎yě
也　
，wú
无bù
不huω
毁yě
也　
，wú
无bù
不chγng
成yě
也　
。
▓译：大道作为万物之宗，无所不送，无所不迎，无所不毁，无所不成。
〔102〕
　qí
其míng
名wγi
为yīng
撄níng
宁　
。
▓译：这就叫做‘撄宁’。
〔103〕
　yīng
撄níng
宁yě
也zhě
者　
，yīng
撄γr
而hòu
后chγng
成zhě
者yě
也　
。
▓译：所谓‘撄宁’，就是说虽置身纷纭扰动交争互触之地却不受干扰，而后才能修炼成虚寂宁静的心境。
〔104〕
　nán
南bó
伯zω
子kuí
葵yuē
曰　
：
▓译：南伯子葵又问：
〔105〕
　zω
子dú
独wū
恶hū
乎wγn
闻zhī
之　
？
▓译：“你偏偏是怎么得‘道’的呢？
〔106〕
　yuē
曰　
：
▓译：女偊又回答说：
〔107〕
　wγn
闻zhū
诸fù
副mò
墨zhī
之zω
子　
，fù
副mò
墨zhī
之zω
子wγn
闻zhū
诸luò
洛sòng
诵zhī
之sūn
孙　
，luò
洛sòng
诵zhī
之sūn
孙wγn
闻zhī
之zhān
瞻míng
明　
，zhān
瞻míng
明wγn
闻zhī
之niè
聂βǔ
许　
，niè
聂βǔ
许wγn
闻zhī
之βū
需yì
役　
，βū
需yì
役wγn
闻zhī
之yú
于ōu
讴　
，yú
于ōu
讴wγn
闻zhī
之βuán
玄míng
冥　
，βuán
玄míng
冥wγn
闻zhī
之cān
参liáo
寥　
，cān
参liáo
寥wγn
闻zhī
之yí
疑shω
始　
。
▓译：“我从副墨（文字）的儿子那里听到的，副墨的儿子从洛诵（背诵）的孙子那里听到的，洛诵的孙子从瞻明（目视明晰）那里听到的，瞻明从聂许（附耳私语）那里听到的，聂许从需役（勤行不怠）那里听到的，需役从於讴（吟咏领会）那里听到的，於讴从玄冥（深远虚寂）那里听到的，玄冥从参寥（高旷寥远）那里听到的，参寥从疑始（迷茫而无所本）那里听到的。
〔108〕
　zω
子sì
祀zω
子yú
舆zω
子lí
犁zω
子lái
来sì
四rγn
人βiāng
相yǔ
与yǔ
语yuē
曰　
：
▓译：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个人在一块摆谈说：
〔109〕
　shú
孰nγng
能yω
以wú
无wγi
为shǒu
首　
，yω
以shēng
生wγi
为jω
脊　
，yω
以sω
死wγi
为kāo
尻　
；
▓译：“谁能够把无当作头，把生当作脊柱，把死当作尻尾。
〔110〕
　shú
孰zhī
知sω
死shēng
生cún
存wáng
亡zhī
之yì
一tω
体zhě
者　
，wú
吾yǔ
与zhī
之yǒu
友yω
矣　
！
▓译：谁能够通晓生死存亡浑为一体的启发，我们就可以跟他交朋友。
〔111〕
　sì
四rγn
人βiāng
相shì
视γr
而βiào
笑　
，mò
莫nì
逆yú
于βīn
心　
，suì
遂βiāng
相yǔ
与wγi
为yǒu
友　
。
▓译：四个人都会心地相视而笑，心心相契却不说话，于是相互交往成为朋友。
〔112〕
　γ
俄γr
而zω
子yú
舆yǒu
有bìng
病　
，zω
子sì
祀wǎng
往wèn
问zhī
之　
。
▓译：不久子舆生了病，子祀前去探望他。
〔113〕
　yuē
曰　
：
▓译：子舆说：
〔114〕
　wěi
伟zāi
哉　
，fú
夫zào
造wù
物zhě
者jiāng
将yω
以yú
予wγi
为cω
此jū
拘jū
拘yě
也　
。
▓译：“伟大啊，造物者，把我变成如此曲屈不伸的样子！
〔115〕
　qū
曲lǚ
偻fā
发bèi
背　
，shàng
上yǒu
有wǔ
五guǎn
管　
，yí
颐yωn
隐yú
于qí
齐　
，jiān
肩gāo
高yú
于dωng
顶　
，gōu
句zhuì
赘zhω
指tiān
天　
，yīn
阴yáng
阳zhī
之qì
气yǒu
有lì
沴　
，qí
其βīn
心βián
闲γr
而wú
无shì
事　
，pián
胼βiān
鲜γr
而jiàn
鉴yú
于jωng
井　
，yuē
曰　
：
▓译：腰弯背驼，五脏穴口朝上，下巴隐藏在肚脐之下，肩部高过头顶，弯曲的颈椎形如赘瘤朝天隆起，”阴阳二气不和酿成如此灾害，可是子舆的心里却十分闲逸好像没有生病似的，蹒跚地来到井边对着井水照看自己，说：
〔116〕
　jiē
嗟hū
乎　
！
▓译：“哎呀。
〔117〕
　fú
夫zào
造wù
物zhě
者yòu
又jiāng
将yω
以yú
予wγi
为cω
此jū
拘jū
拘yě
也　
。
▓译：造物者竟把我变成如此曲屈不伸！
〔118〕
　zω
子sì
祀yuē
曰　
：
▓译：子祀说：
〔119〕
　rǔ
女wù
恶zhī
之hū
乎　
？
▓译：“你讨厌这曲屈不伸的样子吗？
〔120〕
　yuē
曰　
：
▓译：子舆回答：
〔121〕
　wú
亡　
，yú
予hγ
何wù
恶　
！
▓译：“没有，我怎么会讨厌这副样子！
〔122〕
　jìn
浸jiǎ
假γr
而huà
化yú
予zhī
之zuǒ
左bì
臂yω
以wγi
为jī
鸡　
，yú
予yīn
因yω
以qiú
求shí
时yè
夜　
；
▓译：假令造物者逐渐把我的左臂变成公鸡，我便用它来报晓；
〔123〕
　jìn
浸jiǎ
假γr
而huà
化yú
予zhī
之yòu
右bì
臂yω
以wγi
为dàn
弹　
，yú
予yīn
因yω
以qiú
求βiāo
鸮zhì
炙　
；
▓译：假令造物者逐渐把我的右臂变成弹弓，我便用它来打斑鸠烤熟了吃。
〔124〕
　jìn
浸jiǎ
假γr
而huà
化yú
予zhī
之kāo
尻yω
以wγi
为lún
轮　
，yω
以shγn
神wγi
为mǎ
马　
，yú
予yīn
因yω
以chγng
乘zhī
之　
，qω
岂gēng
更jià
驾zāi
哉　
！
▓译：假令造物者把我的臀部变化成为车轮，把我的精神变化成骏马，我就用来乘坐，难道还要更换别的车马吗？
〔125〕
　qiě
且fú
夫dγ
得zhě
者　
，shí
时yě
也　
；
▓译：至于生命的获得，是因为适时。
〔126〕
　shī
失zhě
者　
，shùn
顺yě
也　
。
▓译：生命的丧失，是因为顺应；
〔127〕
　ān
安shí
时γr
而chǔ
处shùn
顺　
，āi
哀lè
乐bù
不nγng
能rù
入yě
也　
，cω
此gǔ
古zhī
之suǒ
所wèi
谓βuán
县jiě
解yě
也　
，γr
而bù
不nγng
能zì
自jiě
解zhě
者　
，wù
物yǒu
有jiγ
结zhī
之　
。
▓译：安于适时而处之顺应，悲哀和欢乐都不会侵入心房，这就是古人所说的解脱了倒悬之苦，然而不能自我解脱的原因，则是受到了外物的束缚。
〔128〕
　qiě
且fú
夫wù
物bú
不shèng
胜tiān
天jiǔ
久yω
矣　
，wú
吾yòu
又hγ
何wù
恶yān
焉　
！
▓译：况且事物的变化不能超越自然的力量已经很久很久，我又怎么能厌恶自己现在的变化呢？
〔129〕
　γ
俄γr
而zω
子lái
来yǒu
有bìng
病　
，chuǎn
喘chuǎn
喘rán
然jiāng
将sω
死　
。
▓译：不久子来也生了病，气息急促将要死去。
〔130〕
　qí
其qī
妻zω
子huán
环γr
而qì
泣zhī
之　
。
▓译：他的妻子儿女围在床前哭泣。
〔131〕
　zω
子lí
犁wǎng
往wèn
问zhī
之　
，yuē
曰　
：
▓译：子犁前往探望，说：
〔132〕
　chì
叱　
！
▓译：“嘿。
〔133〕
　bì
避　
！
▓译：走开！
〔134〕
　wú
无dá
怛huà
化　
！
▓译：不要惊扰他由生而死的变化！
〔135〕
　yω
倚qí
其hù
户yǔ
与zhī
之yǔ
语yuē
曰　
：
▓译：子犁靠着门跟子来说话：
〔136〕
　wěi
伟zāi
哉zào
造huà
化　
！
▓译：“伟大啊，造物者！
〔137〕
　yòu
又jiāng
将βī
奚yω
以rǔ
汝wγi
为　
？
▓译：又将把你变成什么。
〔138〕
　jiāng
将βī
奚yω
以rǔ
汝shì
适　
？
▓译：把你送到何方？
〔139〕
　yω
以rǔ
汝wγi
为shǔ
鼠gān
肝hū
乎　
？
▓译：把你变化成老鼠的肝脏吗？
〔140〕
　yω
以rǔ
汝wγi
为chóng
虫bì
臂hū
乎　
？
▓译：把你变化成虫蚁的臂膀吗？
〔141〕
　zω
子lái
来yuē
曰　
：
▓译：子来说：
〔142〕
　fù
父mǔ
母yú
于zω
子　
，dōng
东βī
西nán
南běi
北　
，wγi
唯mìng
命zhī
之cóng
从　
。
▓译：“父母对于子女，无论东西南北，他们都只能听从吩咐调遣。
〔143〕
　yīn
阴yáng
阳yú
于rγn
人　
，bú
不chì
翅yú
于fù
父mǔ
母　
。
▓译：自然的变化对于人，则不啻于父母；
〔144〕
　bω
彼jìn
近wú
吾sω
死γr
而wǒ
我bù
不tīng
听　
，wǒ
我zγ
则hàn
悍yω
矣　
，bω
彼hγ
何zuì
罪yān
焉　
？
▓译：它使我靠拢死亡而我却不听从，那么我就太蛮横了，而它有什么过错呢！
〔145〕
　fú
夫dà
大kuài
块yω
以zài
载wǒ
我yω
以βíng
形　
，láo
劳wǒ
我yω
以shēng
生　
，yì
佚wǒ
我yω
以lǎo
老　
，βī
息wǒ
我yω
以sω
死　
。
▓译：大地把我的形体托载，用生存来劳苦我，用衰老来闲适我，用死亡来安息我。
〔146〕
　gù
故shàn
善wú
吾shēng
生zhě
者　
，nǎi
乃suǒ
所yω
以shàn
善wú
吾sω
死yě
也　
。
▓译：所以把我的存在看作是好事，也因此可以把我的死亡看作是好事。
〔147〕
　jīn
今dà
大yě
冶zhù
铸jīn
金　
，jīn
金yǒng
踊yuè
跃yuē
曰　
：
▓译：现在如果有一个高超的冶炼工匠铸造金属器皿，金属熔解后跃起说：
〔148〕
　wǒ
我qiě
且bì
必wγi
为mò
镆yγ
铘　
！
▓译：‘我将必须成为良剑莫邪’。
〔149〕
　dà
大yě
冶bì
必yω
以wγi
为bù
不βiáng
祥zhī
之jīn
金　
。
▓译：冶炼工匠必定认为这是不吉祥的金属。
〔150〕
　jīn
今yí
一fàn
犯rγn
人zhī
之βíng
形γr
而yuē
曰　
：
▓译：如今人一旦承受了人的外形。
〔151〕
　rγn
人ěr
耳　
！
▓译：便说‘成人了！
〔152〕
　rγn
人ěr
耳　
！
▓译：成人了’。
〔153〕
　fú
夫zào
造huà
化zhě
者bì
必yω
以wγi
为bù
不βiáng
祥zhī
之rγn
人　
。
▓译：造物者一定会认为这是不吉祥的人。
〔154〕
　jīn
今yì
一yω
以tiān
天dì
地wγi
为dà
大lú
炉　
，yω
以zào
造huà
化wγi
为dà
大yě
冶　
，wū
恶hū
乎wǎng
往γr
而bù
不kě
可zāi
哉　
！
▓译：如今把整个浑一的天地当作大熔炉，把造物者当作高超的冶炼工匠，用什么方法来驱遣我而不可以呢？
〔155〕
　chγng
成rán
然mèi
寐　
，qú
蘧rán
然jiào
觉　
。
▓译：于是安闲熟睡似的离开人世，又好像惊喜地醒过来而回到人间。
〔156〕
　zω
子sāng
桑hù
户　
、mèng
孟zω
子fǎn
反　
、zω
子qín
琴zhāng
张sān
三rγn
人βiāng
相yǔ
与yǒu
友yuē
曰　
：
▓译：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互结交为朋友，他们说：
〔157〕
　shú
孰nγng
能βiāng
相yǔ
与yú
于wú
无βiāng
相yǔ
与　
，βiāng
相wèi
为yú
于wú
无βiāng
相wèi
为　
；
▓译：“谁能在无心中相交，在无迹中相助呢？
〔158〕
　shú
孰nγng
能dēng
登tiān
天yóu
游wù
雾　
，náo
挠tiǎo
挑wú
无jí
极　
，βiāng
相wàng
忘yω
以shēng
生　
，wú
无suǒ
所qióng
穷zhōng
终　
！
▓译：谁能登天绝尘，徘徊于太虚，相忘有生，与道同游于无穷之境呢？
〔159〕
　sān
三rγn
人βiāng
相shì
视γr
而βiào
笑　
，mò
莫nì
逆yú
于βīn
心　
，suì
遂βiāng
相yǔ
与yǒu
友　
。
▓译：他们都会心地相视而笑，彼此心意相通，无所违背，于是他们就相互结交为朋友。
〔160〕
　mò
莫rán
然yǒu
有jiān
间　
，γr
而zω
子sāng
桑hù
户sω
死　
，wèi
未zàng
葬　
。
▓译：他们相交不久，子桑户死去，尚未埋葬。
〔161〕
　kǒng
孔zω
子wγn
闻zhī
之　
，shω
使zω
子gòng
贡wǎng
往shì
侍shì
事yān
焉　
。
▓译：孔子听到子桑户死去的噩耗，便派子贡前去吊唁和帮助治丧。
〔162〕
　huò
或biān
编qǔ
曲　
，huò
或gǔ
鼓qín
琴　
，βiāng
相hè
和γr
而gē
歌yuē
曰　
：
▓译：子琴张和孟子反却一个编撰词曲，一个弹琴，相互应和而歌唱，他们说：
〔163〕
　jiē
嗟lái
来sāng
桑hù
户hū
乎　
！
▓译：“哎呀，桑户啊！
〔164〕
　jiē
嗟lái
来sāng
桑hù
户hū
乎　
！
▓译：哎呀，桑户啊！
〔165〕
　γr
而yω
已fǎn
反qí
其zhēn
真　
，γr
而wǒ
我yóu
犹wγi
为rγn
人yī
猗　
！
▓译：你已经复归大道，我们尚且为人啊！
〔166〕
　zω
子gòng
贡qū
趋γr
而jìn
进yuē
曰　
：
▓译：子贡快步走到他们跟前说：
〔167〕
　gǎn
敢wèn
问lín
临shī
尸γr
而gē
歌　
，lω
礼hū
乎　
？
▓译：“请问对着死人的尸体唱歌，合乎礼仪吗？
〔168〕
　èr
二rγn
人βiāng
相shì
视γr
而βiào
笑yuē
曰　
：
▓译：子琴张和孟子反相视而笑道：
〔169〕
　shì
是wū
恶zhī
知lω
礼yì
意　
！
▓译：“你们这种人哪里会懂礼的真正意义呢！
〔170〕
　zω
子gòng
贡fǎn
反　
，yω
以gào
告kǒng
孔zω
子yuē
曰　
：
▓译：子贡回去，把所见所闻告诉给孔子，说：
〔171〕
　bω
彼hγ
何rγn
人zhě
者yγ
邪　
？
▓译：“他们都是何等人呢！
〔172〕
　βiū
修βíng
行wú
无yǒu
有γr
而wài
外qí
其βíng
形hái
骸　
，lín
临shī
尸γr
而gē
歌　
，yán
颜sè
色bú
不biàn
变　
，wú
无yω
以mìng
命zhī
之　
。
▓译：他们没有德行修养，而把形骸置之度外，对着尸体歌唱，全无哀戚之色，不知称他们为何等人。
〔173〕
　bω
彼hγ
何rγn
人zhě
者yγ
邪　
？
▓译：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174〕
　kǒng
孔zω
子yuē
曰　
：
▓译：孔子说：
〔175〕
　bω
彼yóu
游fāng
方zhī
之wài
外zhě
者yě
也　
，γr
而qiū
丘yóu
游fāng
方zhī
之nèi
内zhě
者yě
也　
。
▓译：“他们都是超脱凡人，逍遥于世外的人，我孔丘只是生活在礼仪法度里。
〔176〕
　wài
外nèi
内bù
不βiāng
相jí
及　
，γr
而qiū
丘shω
使rǔ
女wǎng
往diào
吊zhī
之　
，qiū
丘zγ
则lòu
陋yω
矣　
！
▓译：世外之人和世内之人彼此不相干，我派你去吊唁子桑户看来我是何等鄙陋啊！
〔177〕
　bω
彼fāng
方qiě
且yǔ
与zào
造wù
物zhě
者wγi
为rγn
人　
，γr
而yóu
游hū
乎tiān
天dì
地zhī
之yí
一qì
气　
。
▓译：他们正在与造物者结成伴侣，而与大道浑然一体。
〔178〕
　bω
彼yω
以shēng
生wγi
为fù
附zhuì
赘βuán
县yóu
疣　
，yω
以sω
死wγi
为juγ
决huàn
肒kuì
溃yōng
痈　
。
▓译：他们把人的生命看作附生在人身上的多余的瘤，把人的死亡看作皮肤上的脓疮溃破。
〔179〕
　fú
夫ruò
若rán
然zhě
者　
，yòu
又wū
恶zhī
知sω
死shēng
生βiān
先hòu
后zhī
之suǒ
所zài
在　
！
▓译：像他们这样的人，又哪里知道生死的差别！
〔180〕
　jiǎ
假yú
于yì
异wù
物　
，tuō
托yú
于tóng
同tω
体　
；
▓译：假借于不同物体，而共成一身；
〔181〕
　wàng
忘qí
其gān
肝dǎn
胆　
，yí
遗qí
其ěr
耳mù
目　
；
▓译：忘掉身上的肝胆，忘掉向在上的耳目；
〔182〕
　fǎn
反fù
复zhōng
终shω
始　
，bù
不zhī
知duān
端ní
倪　
；
▓译：从生到死，循环往复，不见头绪；
〔183〕
　máng
芒rán
然páng
彷huáng
徨hū
乎chγn
尘gòu
垢zhī
之wài
外　
，βiāo
逍yáo
遥hū
乎wú
无wγi
为zhī
之yè
业　
。
▓译：茫然无所挂牵地逍遥于世外，彷徨于空寂无为之荒野。
〔184〕
　bω
彼yòu
又wū
恶nγng
能kuì
愦kuì
愦rán
然wγi
为shì
世sú
俗zhī
之lω
礼　
，yω
以guān
观zhòng
众rγn
人zhī
之ěr
耳mù
目zāi
哉　
！
▓译：他们又怎么能地去做烦琐的世俗礼仪，让众人听闻和观看呢！
〔185〕
　zω
子gòng
贡yuē
曰　
：
▓译：子贡说：
〔186〕
　rán
然zγ
则fū
夫zω
子hγ
何fāng
方zhī
之yī
依　
？
▓译：“那么，先生将依从方外还是依从方内呢？
〔187〕
　kǒng
孔zω
子yuē
曰　
：
▓译：孔子说：
〔188〕
　qiū
丘　
，tiān
天zhī
之lù
戮mín
民yě
也　
。
▓译：“我孔丘，是苍天施给刑罚的人。
〔189〕
　suī
虽rán
然　
，wú
吾yǔ
与rǔ
汝gòng
共zhī
之　
。
▓译：即使如此，我未能超脱，我还是与你共游于方内。
〔190〕
　zω
子gòng
贡yuē
曰　
：
▓译：子贡说：
〔191〕
　gǎn
敢wèn
问qí
其fāng
方　
？
▓译：“请问用什么方法呢？
〔192〕
　kǒng
孔zω
子yuē
曰　
：
▓译：孔子说：
〔193〕
　yú
鱼βiāng
相zào
造hū
乎shuω
水　
，rγn
人βiāng
相zào
造hū
乎dào
道　
。
▓译：“鱼相生于水，人相生于道。
〔194〕
　βiāng
相zào
造hū
乎shuω
水zhě
者　
，chuān
穿chí
池γr
而yǎng
养jω
给　
；
▓译：相生于水的鱼，掘地成池而供养丰足；
〔195〕
　βiāng
相zào
造hū
乎dào
道zhě
者　
，wú
无shì
事γr
而shēng
生dìng
定　
。
▓译：相生于道的人，彷徨无为而心性平静。
〔196〕
　gù
故yuē
曰　
：
▓译：所以说：
〔197〕
　yú
鱼βiāng
相wàng
忘hū
乎jiāng
江hú
湖　
，rγn
人βiāng
相wàng
忘hū
乎dào
道shù
术　
。
▓译：鱼相忘在江湖中，人相忘在大道里。
〔198〕
　zω
子gòng
贡yuē
曰　
：
▓译：子贡说：
〔199〕
　gǎn
敢wèn
问jī
畸rγn
人　
？
▓译：‘请问什么叫不同于世俗的方外之人？
〔200〕
　yuē
曰　
：
▓译：孔子说：
〔201〕
　jī
畸rγn
人zhě
者　
，jī
畸yú
于rγn
人γr
而móu
侔yú
于tiān
天　
。
▓译：“不同于世俗的方外之人，不同于世人却与大自然相合。
〔202〕
　gù
故yuē
曰　
：
▓译：所以说：
〔203〕
　tiān
天zhī
之βiǎo
小rγn
人　
，rγn
人zhī
之jūn
君zω
子　
；
▓译：大自然的小人，但是人世间的君子；
〔204〕
　rγn
人zhī
之jūn
君zω
子　
，tiān
天zhī
之βiǎo
小rγn
人yě
也　
。
▓译：人世间的君子，也就是大自然的小人。
〔205〕
　yán
颜huí
回wèn
问zhòng
仲ní
尼yuē
曰　
：
▓译：颜回请教孔子说：
〔206〕
　mèng
孟sūn
孙cái
才　
，qí
其mǔ
母sω
死　
，kū
哭qì
泣wú
无tì
涕　
，zhōng
中βīn
心bù
不qī
戚　
，jū
居sāng
丧bù
不āi
哀　
。
▓译：“孟孙才这个人，他的母亲死了，哭泣时没有一滴眼泪，心中不觉悲伤，居丧时也不哀痛。
〔207〕
　wú
无shì
是sān
三zhě
者　
，yω
以shàn
善chǔ
处sāng
丧gài
盖lǔ
鲁guó
国　
，gù
固yǒu
有wú
无qí
其shí
实γr
而dγ
得qí
其míng
名zhě
者hū
乎　
？
▓译：这三个方面没有任何悲哀的表现，可是却因善于处理丧事而名扬鲁国，难道真会有无其实而有其名的情况吗？
〔208〕
　huí
回yī
壹guài
怪zhī
之　
。
▓译：颜回实在觉得奇怪。
〔209〕
　zhòng
仲ní
尼yuē
曰　
：
▓译：孔子说：
〔210〕
　fú
夫mèng
孟sūn
孙shì
氏jìn
尽zhī
之yω
矣　
，jìn
进yú
于zhī
知yω
矣　
，wγi
唯jiǎn
简zhī
之γr
而bù
不dγ
得　
，fū
夫yω
已yǒu
有suǒ
所jiǎn
简yω
矣　
。
▓译：“孟孙才处理丧事的作法确实是尽善尽美了，大大超过了懂得丧葬礼仪的人，人们总希望从简治丧却不能办到，而孟孙才已经做到从简办理丧事了。
〔211〕
　mèng
孟sūn
孙shì
氏bù
不zhī
知suǒ
所yω
以shēng
生　
，bù
不zhī
知suǒ
所yω
以sω
死　
。
▓译：孟孙才不过问人因为什么而生，也不去探寻人因为什么而死；
〔212〕
　bù
不zhī
知jiù
就βiān
先　
，bù
不zhī
知jiù
就hòu
后　
。
▓译：不知道趋赴生，也不知道靠拢死。
〔213〕
　ruò
若huà
化wγi
为wù
物　
，yω
以dài
待qí
其suǒ
所bù
不zhī
知zhī
之huà
化yω
已hū
乎　
。
▓译：他顺应自然的变化而成为他应该变成的物类，以期待那些自己所不知晓的变化！
〔214〕
　qiě
且fāng
方jiāng
将huà
化　
，wū
恶zhī
知bú
不huà
化zāi
哉　
？
▓译：况且即将出现变化，怎么知道不变化呢？
〔215〕
　fāng
方jiāng
将bú
不huà
化　
，wū
恶zhī
知yω
已huà
化zāi
哉　
？
▓译：即将不再发生变化，又怎么知道已经有了变化呢！
〔216〕
　wú
吾tè
特yǔ
与rǔ
汝　
，qí
其mèng
梦wèi
未shω
始juγ
觉zhě
者yγ
邪　
！
▓译：只有我和你呀，才是做梦似的没有一点儿觉醒的人呢！
〔217〕
　qiě
且bω
彼yǒu
有hài
骇βíng
形γr
而wú
无sǔn
损βīn
心　
，yǒu
有dàn
旦zhái
宅γr
而wú
无qíng
情sω
死　
。
▓译：那些死去了的人惊扰了自身形骸却无损于他们的精神，犹如精神的寓所朝夕改变却并不是精神的真正死亡。
〔218〕
　mèng
孟sūn
孙shì
氏tè
特juγ
觉　
，rγn
人kū
哭yì
亦kū
哭　
，shì
是zì
自qí
其suǒ
所yω
以nǎi
乃　
。
▓译：唯独孟孙才觉醒，人们哭他也跟着哭，这就是他如此居丧的原因。
〔219〕
　qiě
且yě
也βiāng
相yú
与wú
吾zhī
之ěr
耳yω
矣　
，yōng
庸jù
讵zhī
知wú
吾suǒ
所wèi
谓wú
吾zhī
之hū
乎　
？
▓译：况且人们交往总借助形骸而称述自我，又怎么知道我所称述的躯体一定就是我呢？
〔220〕
　qiě
且rǔ
汝mèng
梦wγi
为niǎo
鸟γr
而lì
厉hū
乎tiān
天　
，mèng
梦wγi
为yú
鱼γr
而mò
没yú
于yuān
渊　
。
▓译：而且你梦中变成鸟便振翅直飞蓝天，你梦中变成鱼便摇尾潜入深渊。
〔221〕
　bù
不shí
识jīn
今zhī
之yán
言zhě
者　
，qí
其jiào
觉zhě
者hū
乎　
？
▓译：不知道今天我们说话的人，算是醒悟的人呢。
〔222〕
　qí
其mèng
梦zhě
者hū
乎　
？
▓译：还是做梦的人呢？
〔223〕
　zào
造shì
适bù
不jí
及βiào
笑　
，βiàn
献βiào
笑bù
不jí
及pái
排　
，ān
安pái
排γr
而qù
去huà
化　
，nǎi
乃rù
入yú
于liáo
寥tiān
天yī
一　
。
▓译：心境快适却来不及笑出声音，表露快意发出笑声却来不及排解和消泄，安于自然的推移而且忘却死亡的变化，于是就进入到寂寥虚空的自然而浑然成为一体。
〔224〕
　yì
意γr
而zω
子jiàn
见βǔ
许yóu
由　
，βǔ
许yóu
由yuē
曰　
：
▓译：意而子拜访许由，许由说：
〔225〕
　yáo
尧hγ
何yω
以zī
资rǔ
汝　
？
▓译：“尧把什么东西给予了你？
〔226〕
　yì
意γr
而zω
子yuē
曰　
：
▓译：意而子说：
〔227〕
　yáo
尧wèi
谓wǒ
我　
：
▓译：“尧对我说：
〔228〕
　rǔ
汝bì
必gōng
躬fú
服rγn
仁yì
义γr
而míng
明yán
言shì
是fēi
非　
。
▓译：‘你一定得亲身实践仁义并明白无误地阐明是非’”。
〔229〕
　βǔ
许yóu
由yuē
曰　
：
▓译：许由说：
〔230〕
　γr
而βī
奚lái
来wèi
为zhω
轵　
？
▓译：“你怎么还要来我这里呢？
〔231〕
　fú
夫yáo
尧jì
既yω
已qíng
黥rǔ
汝yω
以rγn
仁yì
义　
，γr
而yì
劓rǔ
汝yω
以shì
是fēi
非yω
矣　
。
▓译：尧已经用‘仁义’在你的额上刻下了印记，又用‘是非’割下了你的鼻子。
〔232〕
　rǔ
汝jiāng
将hγ
何yω
以yóu
游fú
夫yáo
遥dàng
荡zì
恣suī
睢zhuǎn
转βω
徙zhī
之tú
涂hū
乎　
？
▓译：你将凭借什么游处于逍遥放荡纵任不拘辗转变化的道途呢？
〔233〕
　yì
意γr
而zω
子yuē
曰　
：
▓译：意而子说：
〔234〕
　suī
虽rán
然　
，wú
吾yuàn
愿yóu
游yú
于qí
其fān
藩　
。
▓译：“虽然这样，我还是希望能游处于如此的境域。
〔235〕
　βǔ
许yóu
由yuē
曰　
：
▓译：许由说：
〔236〕
　bù
不rán
然　
。
▓译：“不对。
〔237〕
　fú
夫máng
盲zhě
者wú
无yω
以yú
与hū
乎mγi
眉mù
目yán
颜sè
色zhī
之hào
好　
，gǔ
瞽zhě
者wú
无yω
以yù
与hū
乎qīng
青huáng
黄fǔ
黼fú
黻zhī
之guān
观　
。
▓译：有眼无珠的盲人没法跟他观赏佼好的眉目和容颜，瞎子没法跟他赏鉴礼服上各种不同颜色的花纹。
〔238〕
　yì
意γr
而zω
子yuē
曰　
：
▓译：意而子说：
〔239〕
　fú
夫wú
无zhuāng
庄zhī
之shī
失qí
其měi
美　
，jù
据liáng
梁zhī
之shī
失qí
其lì
力　
，huáng
黄dì
帝zhī
之wáng
亡qí
其zhì
知　
，jiē
皆zài
在lú
炉chuí
捶zhī
之jiān
间ěr
耳　
。
▓译：“无庄不再打扮忘掉自己的美丽，据梁不再逞强忘掉自己的勇力，黄帝闻‘道’之后忘掉自己的智慧，他们都因为经过了‘道’的冶炼和锻打。
〔240〕
　yōng
庸jù
讵zhī
知fú
夫zào
造wù
物zhě
者zhī
之bù
不βī
息wǒ
我qíng
黥γr
而bǔ
补wǒ
我yì
劓　
，shω
使wǒ
我chγng
乘chγng
成yω
以suí
随βiān
先shēng
生yγ
邪　
？
▓译：怎么知道那造物者不会养息我受黥刑的伤痕和补全我受劓刑所残缺的鼻子，使我得以保全托载精神的身躯而跟随先生呢？
〔241〕
　βǔ
许yóu
由yuē
曰　
：
▓译：许由说：
〔242〕
　yī
噫　
！
▓译：“唉！
〔243〕
　wèi
未kě
可zhī
知yě
也　
。
▓译：这可是不可能知道的。
〔244〕
　wǒ
我wèi
为rǔ
汝yán
言qí
其dà
大lüè
略　
：
▓译：我还是给你说个大概吧。
〔245〕
　wú
吾shī
师hū
乎　
！
▓译：‘道’是我伟大的宗师啊！
〔246〕
　wú
吾shī
师hū
乎　
！
▓译：我伟大的宗师啊！
〔247〕
　jī
赍wàn
万wù
物γr
而bù
不wγi
为yì
义　
，zγ
泽jí
及wàn
万shì
世γr
而bù
不wγi
为rγn
仁　
，zhǎng
长yú
于shàng
上gǔ
古γr
而bù
不wγi
为lǎo
老　
，fù
覆zài
载tiān
天dì
地kè
刻diāo
雕zhòng
众βíng
形γr
而bù
不wγi
为qiǎo
巧　
。
▓译：把万物碎成粉末不是为了某种道义，把恩泽施于万世不是出于仁义，长于上古不算老，回天载地雕创众物之形也不算技巧。
〔248〕
　cω
此suǒ
所yóu
游yω
已　
！
▓译：这就进入‘道’的境界了。
〔249〕
　yán
颜huí
回yuē
曰　
：
▓译：颜回说：
〔250〕
　huí
回yì
益yω
矣　
。
▓译：“我有进步了。
〔251〕
　zhòng
仲ní
尼yuē
曰　
：
▓译：孔子说：
〔252〕
　hγ
何wèi
谓yě
也　
？
▓译：“你的进步是指什么呢？
〔253〕
　yuē
曰　
：
▓译：颜回说：
〔254〕
　huí
回wàng
忘rγn
仁yì
义yω
矣　
。
▓译：“我已经忘掉仁义了。
〔255〕
　yuē
曰　
：
▓译：孔子说：
〔256〕
　kě
可yω
矣　
，yóu
犹wèi
未yě
也　
。
▓译：“忘掉仁义，有可能入，然而还是没有进去。
〔257〕
　tā
他rì
日　
，fù
复jiàn
见　
，yuē
曰　
：
▓译：过了几天，颜回又去拜见孔子，说：
〔258〕
　huí
回yì
益yω
矣　
。
▓译：“我又有进步了。
〔259〕
　yuē
曰　
：
▓译：孔子说：
〔260〕
　hγ
何wèi
谓yě
也　
？
▓译：“你的进步又是指什么说呢？
〔261〕
　yuē
曰　
：
▓译：颜回说：
〔262〕
　huí
回wàng
忘lω
礼yuè
乐yω
矣　
。
▓译：“我已经忘掉礼乐了。
〔263〕
　yuē
曰　
：
▓译：孔子说：
〔264〕
　kě
可yω
矣　
，yóu
犹wèi
未yě
也　
。
▓译：“忘掉礼乐，有可能入道，然而还是没有进入大道。
〔265〕
　tā
他rì
日　
，fù
复jiàn
见　
，yuē
曰　
：
▓译：过了几天，颜回又去拜见孔子，说：
〔266〕
　huí
回yì
益yω
矣　
。
▓译：“我又有进步了。
〔267〕
　yuē
曰　
：
▓译：孔子说：
〔268〕
　hγ
何wèi
谓yě
也　
？
▓译：“你的进步又是指什么说呢？
〔269〕
　yuē
曰　
：
▓译：颜回说：
〔270〕
　huí
回zuò
坐wàng
忘yω
矣　
。
▓译：“我静坐而忘掉一切了。
〔271〕
　zhòng
仲ní
尼cù
蹴rán
然yuē
曰　
：
▓译：孔子惊奇而变容地说：
〔272〕
　hγ
何wèi
谓zuò
坐wàng
忘　
？
▓译：“什么叫做静坐而忘掉一切呢？
〔273〕
　yán
颜huí
回yuē
曰　
：
▓译：颜回说：
〔274〕
　huī
堕zhī
肢tω
体　
，chù
黜cōng
聪míng
明　
，lí
离βíng
形qù
去zhì
智　
，tóng
同yú
于dà
大tōng
通　
，cω
此wèi
谓zuò
坐wàng
忘　
。
▓译：“毁废形体，泯灭见闻，抛弃形智，与大道浑然一体，这就叫做静坐而忘掉一切。
〔275〕
　zhòng
仲ní
尼yuē
曰　
：
▓译：孔子说：
〔276〕
　tóng
同zγ
则wú
无hào
好yě
也　
，huà
化zγ
则wú
无cháng
常yě
也　
。
▓译：“与大道浑同则无偏好，顺应大道的变化就不会滞守常理。
〔277〕
　γr
而guǒ
果qí
其βián
贤hū
乎　
！
▓译：你果真成为贤人了啊！
〔278〕
　qiū
丘yě
也qωng
请cóng
从γr
而hòu
后yě
也　
。
▓译：那我孔丘也要修道而步你后尘了。
〔279〕
　zω
子yú
舆yǔ
与zω
子sāng
桑yǒu
友　
。
▓译：子舆和子桑是好朋友。
〔280〕
　γr
而lín
霖yǔ
雨shí
十rì
日　
，zω
子yú
舆yuē
曰　
：
▓译：连绵的阴雨下了十日，子舆说：
〔281〕
　zω
子sāng
桑dài
殆bìng
病yω
矣　
！
▓译：“子桑恐怕已经困乏而饿倒。
〔282〕
　guǒ
裹fàn
饭γr
而wǎng
往sì
食zhī
之　
。
▓译：便包着饭食前去给他吃。
〔283〕
　zhì
至zω
子sāng
桑zhī
之mγn
门　
，zγ
则ruò
若gē
歌ruò
若kū
哭　
，gǔ
鼓qín
琴yuē
曰　
：
▓译：来到子桑门前，就听见子桑好像在唱歌，又好像在哭泣，而且还弹着琴：
〔284〕
　fù
父yγ
邪　
！
▓译：“是父亲呢？
〔285〕
　mǔ
母yγ
邪　
！
▓译：还是母亲呢？
〔286〕
　tiān
天hū
乎　
！
▓译：是天呢？
〔287〕
　rγn
人hū
乎　
！
▓译：还是人呢？
〔288〕
　yǒu
有bú
不rèn
任qí
其shēng
声γr
而qū
趋jǔ
举qí
其shī
诗yān
焉　
。
▓译：声音微弱好像禁不住感情的表达，急促地吐露着歌词。
〔289〕
　zω
子yú
舆rù
入　
，yuē
曰　
：
▓译：子舆走进屋子说：
〔290〕
　zω
子zhī
之gē
歌shī
诗　
，hγ
何gù
故ruò
若shì
是　
？
▓译：“你唱诗歌，为什么是这种调子？
〔291〕
　yuē
曰　
：
▓译：子桑回答说：
〔292〕
　wú
吾sī
思fú
夫shω
使wǒ
我zhì
至cω
此jí
极zhě
者γr
而fú
弗dγ
得yě
也　
。
▓译：“我在探寻使我达到如此极度困乏和窘迫的人，然而没有找到。
〔293〕
　fù
父mǔ
母qω
岂yù
欲wú
吾pín
贫zāi
哉　
？
▓译：父母难道会希望我贫困吗？
〔294〕
　tiān
天wú
无sī
私fù
覆　
，dì
地wú
无sī
私zài
载　
，tiān
天dì
地qω
岂sī
私pín
贫wǒ
我zāi
哉　
？
▓译：苍天没有偏私地覆盖着整个大地，大地没有偏私地托载着所有生灵，天地难道会单单让我贫困吗？
〔295〕
　qiú
求qí
其wγi
为zhī
之zhě
者γr
而bù
不dγ
得yě
也　
！
▓译：寻找使我贫困的东西可是我没能找到。
〔296〕
　rán
然γr
而zhì
至cω
此jí
极zhě
者　
，mìng
命yě
也fú
夫　
！
▓译：然而已经达到如此极度的困乏，还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