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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文公章句下》的原文打印版、对照翻译及详解(孟子)

《滕文公章句下》由孟子创作

原文:

滕文公章句下

先秦-孟子

  陈代曰:“不见诸侯,宜若小然;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且志曰:‘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
  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终日而不获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贱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请复之。’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简子曰:‘我使掌与女乘。’谓王良。良不可,曰:‘吾为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我不贯与小人乘,请辞。’御者且羞与射者比。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如枉道而从彼,何也?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周霄问曰:“古之君子仕乎?”
  孟子曰:“仕。传曰:‘孔子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出疆必载质。’公明仪曰:‘古之人三月无君则吊。’”
  “三月无君则吊,不以急乎?”
  曰:“士之失位也,犹诸侯之失国家也。礼曰:‘诸侯耕助,以供粢盛;夫人蚕缫,以为衣服。牺牲不成,粢盛不洁,衣服不备,不敢以祭。惟士无田,则亦不祭。’牲杀、器皿、衣服不备,不敢以祭,则不敢以宴,亦不足吊乎?”
  “出疆必载质,何也?”
  曰:“士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农夫岂为出疆舍其耒耜哉?”
  曰:“晋国亦仕国也,未尝闻仕如此其急。仕如此其急也,君子之难仕,何也?”
  曰:“丈失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古之人未尝不欲仕也,又恶不由其道。不由其道而往者,与钻穴隙之类也。”
  彭更问曰:“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不以泰乎?”
  孟子曰:“非其道,则一箪食不可受于人;如其道,则舜受尧之天下,不以为泰,子以为泰乎?”
  曰:“否。士无事而食,不可也。”
  曰:“子不通功易事,以羡补不足,则农有余粟,女有余布;子如通之,则梓匠轮舆皆得食于子。于此有人焉,入则孝,出则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之学者,而不得食于子。子何尊梓匠轮舆而轻为仁义者哉?”
  曰:“梓匠轮舆,其志将以求食也;君子之为道也,其志亦将以求食与?”
  曰:“子何以其志为哉?其有功于子,可食而食之矣。且子食志乎?食功乎?”
  曰:“食志。”
  曰:“有人于此,毁瓦画墁,其志将以求食也,则子食之乎?”
  曰:“否。”
  曰:“然则子非食志也,食功也。”
  万章问曰:“宋,小国也。今将行王政,齐楚恶而伐之,则如之何?”
  孟子曰:“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放而不祀。汤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牺牲也。’汤使遗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以祀。汤又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粢盛也。’汤使亳众往为之耕,老弱馈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夺之,不授者杀之。有童子以黍肉饷,杀而夺之。书曰:‘葛伯仇饷。’此之谓也。
  为其杀是童子而征之,四海之内皆曰:‘非富天下也,为匹夫匹妇复雠也。’‘汤始征,自葛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为后我?’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归市者弗止,芸者不变,诛其君,吊其民,如时雨降。民大悦。书曰:‘徯我后,后来其无罚。’‘有攸不惟臣,东征,绥厥士女,匪厥玄黄,绍我周王见休,惟臣附于大邑周。’其君子实玄黄于匪以迎其君子,其小人箪食壶浆以迎其小人,救民于水火之中,取其残而已矣。
  太誓曰:‘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则取于残,杀伐用张,于汤有光。’不行王政云尔,苟行王政,四海之内皆举首而望之,欲以为君。齐楚虽大,何畏焉?”
  孟子谓戴不胜曰:“子欲子之王之善与?我明告子。有楚大夫于此,欲其子之齐语也,则使齐人傅诸?使楚人傅诸?”
  曰:“使齐人傅之。”
  曰:“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虽日挞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在于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
  公孙丑问曰:“不见诸侯,何义?”
  孟子曰:“古者不为臣不见。段干木逾垣而辟之,泄柳闭门而不内,是皆已甚。迫,斯可以见矣。阳货欲见孔子而恶无礼,大夫有赐于士,不得受于其家,则往拜其门。阳货矙孔子之亡也,而馈孔子蒸豚;孔子亦矙其亡也,而往拜之。当是时,阳货先,岂得不见?曾子曰:‘胁肩谄笑,病于夏畦。’子路曰:‘未同而言,观其色赧赧然,非由之所知也。’由是观之,则君子之所养可知已矣。”
  戴盈之曰:“什一,去关市之征,今兹未能。请轻之,以待来年,然后已,何如?”
  孟子曰:“今有人日攘其邻之鸡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请损之,月攘一鸡,以待来年,然后已。’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来年。”
  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
  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书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险阻既远,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说暴行又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及纣之身,天下又大乱。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书曰:‘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佑启我后人,咸以正无缺。’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怠,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无父无君,是周公所膺也。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跛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匡章曰:“陈仲子岂不诚廉士哉?居於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往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
  孟子曰:“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擘焉。虽然,仲子恶能廉?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跖之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跖之所树与?是未可知也。”
  曰:“是何伤哉?彼身织屦,妻辟纑,以易之也。”
  曰:“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钟。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辟兄离母,处于於陵。他日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己频顣曰:‘恶用是鶂鶂者为哉?’他日,其母杀是鹅也,与之食之。其兄自外至,曰:‘是鶂鶂之肉也。’出而哇之。以母则不食,以妻则食之;以兄之室则弗居,以於陵则居之。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
  

说明:古文之家的工作重心是对古诗文进行校对并注音,我们所提供的译文、注释均来自互联网收集聚合,仅供参考,文章所涉及的字、词发音请以拼音版作为主要参考。
    对照翻译:

      陈代曰:“
      陈代说:“
    不见诸侯,宜若小然;
    没有见诸侯以前,好象觉得我很渺小。
    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
    现在一看见他们,就觉得我们做大可以做到王者,做小则可以称霸一方。
    且志曰:
    何况《志》上说:
    ‘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屈曲一尺而伸展八尺,’这事好象是可以做的。”
      孟子曰:“
      孟子说:“
    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
    从前齐景公田猎时,用旌旗召唤管理园林的官吏而召唤不来,就想杀掉他。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有志之士不会忘记自己身处沟壑的处境,有勇之士不会忘记抛头颅洒热血。
    孔子奚取焉?’
    孔子会取哪一种呢?
    取非其招不往也,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
    取不召唤就不去的那种,如果不待其召唤就前往,那算什么呢?
    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
    况且那个屈曲一尺而伸展八尺的说法是从利上来说的。
    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
    如果要说利,那么屈曲八尺而伸展一尺有利,是否也能做呢?
      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终日而不获一禽。
      从前赵简子派王良为他宠幸的小臣奚驾车田猎,一整天捕不到一只鸟。
    嬖奚反命曰:
    宠臣奚回去汇报说:
    ‘天下之贱工也。
    ‘王良是天下最差的车手。’
    或以告王良。’
    有人把这话告诉了王良。
    良曰:
    王良说:
    ‘请复之。
    ‘请让我们再去一次。’
    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
    奚勉强同意后又去,一早上就捕获到十只鸟。
    嬖奚反命曰:
    宠臣奚回去汇报说:
    ‘天下之良工也。
    ‘王良是天下最优秀的驾车手。’
    简子曰:’
    赵简子说:
    ‘我使掌与女乘。
    ‘我派他专门为你驾车。’
    谓王良。’
    便告诉了王良。
    良不可,曰:
    王良不同意,说:
    ‘吾为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
    ‘我按照规矩赶车奔驰,终日捕不到一只鸟;
    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
    不依法驾驭,一早晨却捕获十只鸟。
    诗云:“
    《诗经》上说:“
    不失其驰,舍矢如破。”
    驱车驰马极熟练,放箭有如椎破物。”
    我不贯与小人乘,请辞。
    我不习惯替小人驾车,请不要任命。’
    御者且羞与射者比。’
    驾御战车的人尚且羞于与奚这样的射手合作。
    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
    即便合作得到的鸟兽多得象山丘一样,也是不干的。
    如枉道而从彼,何也?
    如果弯曲自己的人生道路去随从别人,那是为什么呢?
    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并且你也弄错了,弯曲自己人生道路的人,是不能矫正别人的人生道路的。”
      景春曰:“
      景春说:“
    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
    公孙衍和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他们一发怒,诸侯就害怕,他们一安于辨别,天下的争斗就熄灭。”
      孟子曰:“
      孟子说:“
    是焉得为大丈夫乎?
    这怎么能算大丈夫呢?
    子未学礼乎?
    你没有学习社会行为规范吗?
    丈夫之冠也,父命之;
    男子行成年礼,父亲对他有所嘱托;
    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
    女子要出嫁,母亲有所嘱托并送到大门口,告诫她说:
    ‘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
    ‘到了你自己的家,必须恭敬,必须谨慎,不要违抗丈夫。’
    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以顺从作为准则,是为人妻妾的人生道路。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辨别天下众多可辨别的东西,树立天下正确的名位,推行天下最大的道路;
    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如果得志,让人民遵从遵照,如果不得志,就自己走自己的道路。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富贵时不能过度,贫贱时不要动摇改变意志,面对威武之势而不屈服。
    此之谓大丈夫。”
    这才叫大丈夫!”
      周霄问曰:“
      周霄问孟子:“
    古之君子仕乎?”
    古时候的君子也出来做官吗?”
      孟子曰:“
      孟子说:“
    仕。
    做。
    传曰:
    《传》上说:
    ‘孔子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出疆必载质。
    ‘孔子如果三个月没有见到君子,就会徘徊迟疑,如果要离开此地,必然要施行验证。’
    公明仪曰:’
    公明仪说:
    ‘古之人三月无君则吊。
    所以古时候的人三个月没有见到君子,就会有人去慰问。”’
    ”  “三月无君则吊,不以急乎?”
      周霄说,“三个月没有见到君子就有人去慰问,不是太急了吗?”
      曰:“
      孟子说:“
    士之失位也,犹诸侯之失国家也。
    读书人如果失去了位置,犹如诸侯失去国家。
    礼曰:
    《礼》书上说:
    ‘诸侯耕助,以供粢盛;
    ‘诸侯耕种藉田以供给祭祀用品。
    夫人蚕缫,以为衣服。
    他们的夫人养蚕缫丝以制作祭祀用衣服。
    牺牲不成,粢盛不洁,衣服不备,不敢以祭。
    祭祀用的牲畜不肥壮,祭祀用的谷物不洁净,衣服不完备,就不敢用来祭祀。
    惟士无田,则亦不祭。
    惟有读书人没有田土,则可以不祭祀。’
    牲杀、器皿、衣服不备,不敢以祭,则不敢以宴,亦不足吊乎?”’
    牲畜器皿衣服不完备,不敢举行祭礼,就更不敢举行宴会,难道这还不足于去慰问吗?”
      “出疆必载质,何也?”
      周霄又问,“离开此地必然要施行验证,这是为什么呢?”
      曰:“
      孟子说:“
    士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农夫岂为出疆舍其耒耜哉?”
    读书人出来做官,就好象农夫耕地一样,农夫怎么会因为离开此地而舍弃农具呢?”
      曰:“
      周霄说:“
    晋国亦仕国也,未尝闻仕如此其急。
    晋国也是一个读书人可以做官的国家,但没有听说做官有如此急迫的。
    仕如此其急也,君子之难仕,何也?”
    出来做官如此急迫,君子却怕求官,这是为什么呢?”
      曰:“
      孟子说:“
    丈失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
    男孩生下来就希望为他找到妻室,女孩生下来就希望为她找到夫家。
    父母之心,人皆有之。
    父母的这种心情,是人人都有的。
    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但要是没有父母的许可,没有媒人的介绍,就钴洞偷看,爬墙相爱,那么父母国人都会看不起他们。
    古之人未尝不欲仕也,又恶不由其道。
    古时候的人不是不想出来做官,但讨厌不通过正道。
    不由其道而往者,与钻穴隙之类也。”
    不通过正道而做官的,就跟钻洞爬墙相类似。”
      彭更问曰:“
        彭更问:“
    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不以泰乎?”
    后面跟随着数十辆车,又跟随着几百人,在客馆里吃遍了诸侯各国,不以为过分吗?”
      孟子曰:“
      孟子说:“
    非其道,则一箪食不可受于人;
    如果不想走一条道路,即使一碗饭也不接受;
    如其道,则舜受尧之天下,不以为泰,子以为泰乎?”
    如果同走一条道路,那舜接受尧的天下,也不以为过分,你以为过分吗?”
      曰:“
      彭更说:“
    否。
    不。
    士无事而食,不可也。”
    但读书人不做事而吃饭,是不可以的。”
      曰:“
      孟子说:“
    子不通功易事,以羡补不足,则农有余粟,女有余布;
    你不通晓用成效交换之事,以多余的补充不足的,那么农民有余粮,妇女有多余的布帛就不知道如何交换。
    子如通之,则梓匠轮舆皆得食于子。
    你如果通晓这些事,那么造礼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车轮的轮人制车厢的舆人都能从你这里得到饭吃。
    于此有人焉,入则孝,出则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之学者,而不得食于子。
    有这样一个人,在家孝顺,在外友爱,能守先辈君王的道路,以此扶持后来的学者,却不能从你那里谋食。
    子何尊梓匠轮舆而轻为仁义者哉?”
    你为什么能尊重造礼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车轮的轮人制车厢的舆人却轻视为了仁义而奔走的人呢?”
      曰:“
      彭更说:“
    梓匠轮舆,其志将以求食也;
    造礼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车轮的轮人制车厢的舆人,他们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求饭吃;
    君子之为道也,其志亦将以求食与?”
    君子追求人生的道路,其目的也是为了求饭吃吗?”
      曰:“
      孟子说:“
    子何以其志为哉?
    你何必管动机目的呢?
    其有功于子,可食而食之矣。
    他对你有劳绩,你可以供养就供养。
    且子食志乎?
    你是按动机供养人。
    食功乎?”
    还是按成效供养人呢?”
      曰:“
    彭更说:“
    食志。”
    供养求饭吃的人。”
      曰:“
      孟子说:“
    有人于此,毁瓦画墁,其志将以求食也,则子食之乎?”
    有这样一个人,他打坏瓦,又乱涂墙,他的目的也是为了求饭吃,你供养他吗?”
      曰:“
      彭更说:“
    否。”
    不。”
      曰:“
      孟子说:“
    然则子非食志也,食功也。”
    那么你不是因人的动机而供养,而是按他的贡献而供养了。”
      万章问曰:“
          万章问:“
    宋,小国也。
    宋国是个小国。
    今将行王政,齐楚恶而伐之,则如之何?”
    现在想推行王政,齐国楚国却讨厌它而讨伐它,应该怎么办呢?”
      孟子曰:“
      孟子说:“
    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放而不祀。
    成汤居住在毫地,与葛国相邻,葛伯放纵无道,不祭祀先祖。
    汤使人问之曰:
    汤派人询问他:
    ‘何为不祀?
    ‘为什么不祭祀?”’
    曰:
    葛伯说:
    ‘无以供牺牲也。
    ‘没有做祭祀用牲畜。’
    汤使遗之牛羊。’
    汤派人送给他们牛羊。
    葛伯食之,又不以祀。
    葛伯把牛羊吃了,还是不祭祀。
    汤又使人问之曰:
    汤又派人询问他:
    ‘何为不祀?
    ‘为什么不祭祀?’
    曰:’
    葛伯说:
    ‘无以供粢盛也。
    ‘没有谷物来做祭品。’
    汤使亳众往为之耕,老弱馈食。’
    汤派毫地的民众去为他们耕田,让老年人和小孩送饭。
    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夺之,不授者杀之。
    葛伯带领着他的民众拦住那些带着酒食米饭的人抢夺,不肯给的就杀死。
    有童子以黍肉饷,杀而夺之。
    有个小孩带着米饭和肉,遭到杀害而被抢走了食物。
    书曰:
    《尚书》上说:
    ‘葛伯仇饷。
    ‘葛伯与送饭者为仇。’
    此之谓也。’
    就是指这件事。
      为其杀是童子而征之,四海之内皆曰:
      成汤因为葛伯杀死了这个小孩子而去征讨葛国,天下的老百姓都说:
    ‘非富天下也,为匹夫匹妇复雠也。
    ‘这不是贪图天下的财富,这是为平民百姓复仇。’
    ‘汤始征,自葛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
    成汤的征讨,从葛国开始,先后征伐十一次而无敌于天下。
    东面而征,西夷怨;
    他向东征讨,西边的夷族人便埋怨;
    南面而征,北狄怨,曰:
    向南征讨,北方的狄族人便埋怨,都说:
    ‘奚为后我?
    ‘为什么把我们放在后面呢?’
    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
    老百姓盼望他,就象大旱时候盼望雨水一样。
    归市者弗止,芸者不变,诛其君,吊其民,如时雨降。
    所到之处,赶集的不停止买卖,种田的不停止耕耘,商汤讨伐暴君,慰问他们的老百姓,象及时雨从天而降。
    民大悦。
    老百姓非常喜欢。
    书曰:
    《尚书》上说:
    ‘徯我后,后来其无罚。
    ‘等待我们的君王,他来了我们就不受罪了。’
    ‘有攸不惟臣,东征,绥厥士女,匪厥玄黄,绍我周王见休,惟臣附于大邑周。’
    ‘有攸国助纣为虐不臣服,周王向东征讨,安抚那里的士民妇女,他们用筐装着黑色和黄色的丝帛,以事奉我们周王为荣,最后他们臣服了大邦周室。’
    其君子实玄黄于匪以迎其君子,其小人箪食壶浆以迎其小人,救民于水火之中,取其残而已矣。’
    那儿的官吏带着用筐装着的丝绸来迎接周的官吏,那儿的老百姓用筐装着饭食,用壶盛着饮水来迎接周的士兵,把老百姓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就是要去掉残暴的君主。
      太誓曰:
    《泰誓》上说:
    ‘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则取于残,杀伐用张,于汤有光。
    ‘我们的武力要发扬,攻入他们的国土,除掉那残暴的君主,用杀伐来彰明正义,比成汤的功业更辉煌。’
    不行王政云尔,苟行王政,四海之内皆举首而望之,欲以为君。’
    只怕宋君不推行王政,如果真能推行王政,普天之下民众都会抬头盼望,要拥护这样的人来做君主;
    齐楚虽大,何畏焉?”
    齐国楚国虽然强大,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孟子谓戴不胜曰:“
        孟子对戴不胜说:“
    子欲子之王之善与?
    你想要你们君王向善吗?
    我明告子。
    我明确地告诉你。
    有楚大夫于此,欲其子之齐语也,则使齐人傅诸?
    有位楚国的大夫,希望他的儿子能说齐国的方言,是让齐国人来教他呢?
    使楚人傅诸?”
    还是让楚国人来教他?”
      曰:“
      戴不胜说:“
    使齐人傅之。”
    使齐国人来教他。”
      曰:“
      孟子说:“
    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
    一个齐国人教他,众多楚国人在旁喧哗,即使天天鞭挞并强逼他说齐国话,也是做不到的。
    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虽日挞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
    要是把他送到齐国的街上去住几年,即使天天鞭挞并强逼他说楚国话,也是做不到啊。
    子谓薛居州,善士也。
    你说薛居州是个善人。
    使之居于王所。
    要让他居住在国君的身边。
    在于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
    如果在国君身边的人无论年纪大小地位高低都是薛居州那样的人,大王和谁去做不善的事呢?
    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
    如果在国君身边的人无论年纪大小地位高低都不是薛居州那样的人,大王和谁去做善事呢?
    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
    一个薛居州,怎能改变宋王呢?”
      公孙丑问曰:“
      公孙丑问:“
    不见诸侯,何义?”
    不见诸侯,是什么最佳行为方式呢?”
      孟子曰:“
      孟子说:“
    古者不为臣不见。
    古时候的惯例,不是诸侯的臣子就不去参见。
    段干木逾垣而辟之,泄柳闭门而不内,是皆已甚。
    段干木翻墙逃避魏文侯,泄柳关门不接待鲁穆公,都太过分了。
    迫,斯可以见矣。
    迫不得己,也是可以见的。
    阳货欲见孔子而恶无礼,大夫有赐于士,不得受于其家,则往拜其门。
    阳货想要孔子来见他,又厌恶别人认为他不知礼,当时大夫赠送财物给士人,士人如果不能在家亲自接受,就应去大夫家拜谢。
    阳货矙孔子之亡也,而馈孔子蒸豚;
    于是阳货探看到孔子不在家,就去孔子家赠送蒸好的猪腿;
    孔子亦矙其亡也,而往拜之。
    孔子于是也探看到阳货不在家时前往拜谢。
    当是时,阳货先,岂得不见?
    在那时,如果阳货先去拜访,孔子怎么会不见他呢?
    曾子曰:
    曾子说:
    ‘胁肩谄笑,病于夏畦。
    ‘耸着肩膀对别人谄媚地笑,这比夏天在菜地里划行列还要痛苦。’
    子路曰:’
    子路说:
    ‘未同而言,观其色赧赧然,非由之所知也。
    ‘跟一个人不志同道合,却勉强交谈,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我真不知所为何来。’
    由是观之,则君子之所养可知已矣。”’
    这样看来,君子的品行修养,是可以知道的。”
      戴盈之曰:“
        戴盈之说:“
    什一,去关市之征,今兹未能。
    田租十分取一,取消关卡市场的税收,现今还不能办到。
    请轻之,以待来年,然后已,何如?”
    请先减轻,等到明年再完全办到,怎么样?”
      孟子曰:“
      孟子说:“
    今有人日攘其邻之鸡者,或告之曰:
    现在有一个人每天都偷他邻居的鸡,有人告诫说:
    ‘是非君子之道。
    ‘这不是君子之道。’
    曰:’
    他却说:
    ‘请损之,月攘一鸡,以待来年,然后已。
    ‘请让我少偷一些,每月偷一只,等到明年再完全改正。’
    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来年。”’
    如果知道这样做不对,就应该赶快改正,为什么要等到明年呢?”
      公都子曰:“
        公都子说:“
    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
    别人都说先生喜好辩论,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曰:“
      孟子说:“
    予岂好辩哉?
    我难道喜好辩论么?
    予不得已也。
    我是不得已啊!
    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
    天下有人类已经很久了,时而太平,时而混乱。
    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
    在尧的时候,水大到向西流,泛滥于中原地区,到处被龙蛇盘踞,百姓无处安身,住在低地的人在树上搭巢,住在高处的人在山上营造洞穴。
    书曰:
    《尚书》上说:
    ‘洚水警余。
    ‘洚水警诫了我们。’
    洚水者,洪水也。’
    所谓洚水,就是洪水。
    使禹治之。
    尧派禹治水。
    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
    禹挖通河道将洪水导入大海,又把龙蛇驱逐到草泽地,水沿着地上的沟道流动,这就是长江淮水黄河和汉水。
    险阻既远,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
    水患既已解除,鸟兽不再危害人们,然后百姓们才得以回到平地上来安居。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说暴行又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及纣之身,天下又大乱。
      “尧舜去世以后,圣人治国爱民之道逐渐衰微,暴虐的君主接连出现,毁坏了房屋来做池沼,使百姓无处安居,废弃了农田来做园林,使百姓不能谋生,淫邪的学说和暴虐的行为随之兴起,园林池沼草泽增多并招来了飞禽走兽,到了殷纣之时,天下又发生大乱。
    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
    周公辅佐武王诛杀殷纣,讨伐奄国,与这些暴君打了三年,把飞廉追逐到海边处死,消灭殷商的属国五十个,将虎豹犀牛大象驱赶得远远的,天下百姓非常喜欢。
    书曰:
    《尚书》上说:
    ‘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佑启我后人,咸以正无缺。
    ‘伟大光明啊,文王的谋略,继承发扬光大啊,武王的功绩,帮助开导我们后代,都走正路不无缺陷。’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
      “现社会混乱正道衰微,淫邪的学说和暴虐的行为随之兴起,臣子杀君主的事有了,儿子杀父亲的事也有了。
    孔子惧,作春秋。
    孔子为之忧虑,便著述了《春秋》。
    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
    《春秋》所记载的是天子的事,所以孔子说: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
    ‘将使世人了解我的恐怕也只有《春秋》了。
    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将使世人责怪我的恐怕也只有《春秋》了。’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圣王不出现了,诸侯们肆无忌惮,在野人士横暴放纵地议论,杨朱墨翟的言论充斥天下,世上的言论不属于杨朱一派便属于墨翟一派。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
    杨氏主张为自己,是不要君王;
    墨氏兼爱,是无父也。
    墨氏主张兼爱,是不要父母。
    无父无君。
    不要父母不要君王的人。
    是禽兽也。
    就是禽兽。
    公明仪曰:
    公明仪说:
    ‘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
    ‘厨房里有肥美的肉,马棚里有健壮的马匹,老百姓却面带饥色,田野上有饿死的人,这无异于驱赶着兽类去吃人。’
    杨墨之道不怠,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
    杨墨的学说不破除,孔子的学说不发扬,就是要用邪说欺骗百姓阻止仁义的施行。
    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
    仁义被阻止,就是放任野兽去吃人,人们也将互相残食。
    吾为此惧。
    我为此感到忧虑。
    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所以要规范先圣的道路,抵制杨墨的学说,批驳错误夸张的言论,使邪说歪理不能再流行,邪说兴起在人们心中,会危害人们做的事情,事情受了危害,也就会危害政务,即使圣人再出现,也不会改变我的观点。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
      “从前大禹抑制洪水使天下太平。
    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
    周公兼并夷族狄族,赶走猛兽使百姓安宁。
    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孔子著成《春秋》使乱臣贼子害怕。
    诗云:
    《诗经》上说:
    ‘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
    ‘戎族狄族的人服从了,荆地楚地被惩罚了,没有人敢抗拒我。’
    无父无君,是周公所膺也。’
    不要父亲不要君主,是周公所要征服的。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跛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
    我也想要端正人心,破除邪说,抵制偏颇的行为,批驳错误夸张的言论,来继承大禹周公孔子三位圣人。
    岂好辩哉?
    我怎么是喜好辩论呢?
    予不得已也。
    我是不得不如此。
    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凡是能够著书立说敢于抵制杨墨学说的人,便不愧是圣人的学生。”
      匡章曰:“
        匡章说:“
    陈仲子岂不诚廉士哉?
    陈仲子难道不是真正的正直廉洁之人吗?
    居於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
    居住在於陵,三天不吃饭,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到。
    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往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
    井边有棵李子树,金龟子的幼虫已蛀食大半,他摸索着爬过去取来吃,吞咽了三口,耳朵才听得见,眼睛才看得见。”
      孟子曰:“
      孟子说:“
    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擘焉。
    在齐国的人士中,我必定是把陈仲子看着顶呱呱的人。
    虽然,仲子恶能廉?
    然而,仲子怎么称得上廉洁呢?
    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也。
    如果要推广仲子的操守,那只有变成蚯蚓才能做到。
    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
    那蚯蚓,吞食地面上的干土,饮用地底下的泉水。
    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
    而仲子所居住的房屋,是象伯夷那样廉洁的人建造的呢?
    抑亦盗跖之所筑与?
    还是象盗跖那样的强盗所建造的呢?
    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
    他所吃的粮食,是象伯夷那样廉洁的人种植的呢?
    抑亦盗跖之所树与?
    还是象盗跖那样的强盗所种植的?
    是未可知也。”
    这些都还不知道哇!”
      曰:“
      匡章说:“
    是何伤哉?
    这有什么妨碍呢?
    彼身织屦,妻辟纑,以易之也。”
    他亲自编织草鞋,妻子开辟纺织麻线的事,用这些去交换来的。”
      曰:“
      孟子说:“
    仲子,齐之世家也。
    仲子,是齐国的大家世族;
    兄戴,盖禄万钟。
    他的哥哥陈戴,有封地在盖邑,年收入万钟;
    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辟兄离母,处于於陵。
    他认为他哥哥的俸禄不是最佳行为方式得来的俸禄而不食用,认为他哥哥的房屋不是最佳行为方式得来的房屋而不居住,因此避开哥哥离开母亲,独自住到於陵。
    他日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己频顣曰:
    有一天回来,正好碰上有人送一只鹅来,他皱着眉头说:
    ‘恶用是鶂鶂者为哉?
    ‘要这嘎嘎叫的东西干什么?’
    他日,其母杀是鹅也,与之食之。’
    过了几天,他母亲杀了这只鹅给他吃,他正吃着。
    其兄自外至,曰:
    他哥哥从外面回来,说:
    ‘是鶂鶂之肉也。
    ‘这便是那嘎嘎叫的东西的肉。’
    出而哇之。’
    仲子一听,便跑到外面把肉呕吐出来。
    以母则不食,以妻则食之;
    母亲的东西不吃,妻子的食物却吃;
    以兄之室则弗居,以於陵则居之。
    兄长的房屋不住,於陵的房屋却去住。
    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
    这样能称得上是廉洁的典范吗?
    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
    象陈仲子这样的人,恐怕只有把自己变成蚯蚓后才能符合他的廉洁作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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