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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碏谏宠州吁》的原文打印版、对照翻译及详解左丘明

《石碏谏宠州吁》由左丘明创作

题记:

这篇文章记述了鲁隐公三年(前720年),石碏劝谏卫庄公爱子应“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的事。州吁是卫庄公的一个宠妾所生,卫庄公爱屋及乌,对他也格外宠爱,即使对他喜好军事这种十分犯忌的事,也不加禁止。卫国大夫石碏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向卫庄公进谏,劝庄公爱子应该用道义,不要让他走上邪路。但庄公听不进去,结果鲁隐公四年(前719年)即第二年,就发生了州吁弑桓公而自立的事件。多亏石碏用计,大义灭亲,借陈国国君之手把弑君乱国的州吁和自己的儿子——助纣为虐的石厚抓住,并派人把他们杀死。 

原文:

石碏谏宠州吁

春秋鲁国-左丘明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
  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蚤死。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
  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
  石碏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弗听。
  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

说明:古文之家的工作重心是对古诗文进行校对并注音,我们所提供的译文、注释均来自互联网收集聚合,仅供参考,文章所涉及的字、词发音请以拼音版作为主要参考。
    对照翻译: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
      卫庄公娶了齐国太子得臣的妹妹,名叫庄姜。
    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
    庄姜长得非常美丽,但一直没有孩子,卫国人为她写了一首叫《硕人》的诗,专门用来赞美她的美貌。
      又娶于陈,曰厉妫。
      后来,庄公又从陈国娶了一位妻子,名叫厉妫。
    生孝伯,蚤死。
    厉妫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孝伯,但不幸早逝。
    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
    厉妫陪嫁的妹妹戴妫生下了桓公,庄姜就把桓公当作自己的儿子抚养。
      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
      公子州吁是庄公宠爱的妾所生的儿子。
    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
    庄公对他十分溺爱,州吁喜欢军事,但庄公并没有加以约束,这让庄姜对他感到十分厌恶。
      石碏谏曰:“
      石碏劝谏庄公说:“
    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
    我听说,如果一个人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就应该用正确的礼仪来教育和约束他,这样才能让他走上正道。
    骄奢淫佚,所自邪也。
    骄傲、奢侈、放纵、享乐,这些都是走向邪路的开始。
    四者之来,宠禄过也。
    而这四种毛病的产生,往往是因为过度宠爱和赏赐造成的。
    将立州吁,乃定之矣;
    如果您打算立州吁为太子,就应该尽快确定下来;
    若犹未也,阶之为祸。
    如果还没有决定,这样下去只会给他带来灾祸。
    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
    一个人被宠爱却能不骄傲,骄傲了还能接受约束,受到压制而不心生怨恨,有怨恨却不去做坏事,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
    况且,地位低的妨碍地位高的,年幼的欺负年长的,关系疏远的离间关系亲近的,新来的挑拨旧有的,地位低的压过地位高的,淫乱的破坏有礼义的,这六种行为就是人们常说的违背常理的事。
    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
    相反,君主行事公正合理,臣子服从命令,父亲慈爱儿子,儿子孝顺父亲,兄长爱护弟弟,弟弟敬重兄长,这才是符合礼仪的六种顺理的行为。
    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
    如果不去做顺应礼法的事,反而去做违背礼法的事,就会招致灾祸。
    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
    作为君主,应该尽力消除祸患,但现在您却在助长祸患的发生,恐怕这是不应该的吧!”
    弗听。
    然而,庄公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
      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
      石碏的儿子石厚与州吁交往密切,石碏多次禁止,但石厚并未听从,最终石碏只能放弃。
    桓公立,乃老。
    等到桓公即位后,石碏便辞官归隐了。

    注释:

    〔卫〕国名,姬姓,在今河南淇县一带。
    〔齐〕国名,姜姓,在今山东北部中部地区。
    〔东宫〕太子的居所。
    〔硕人〕典出《诗经·卫风》中的一篇,乃歌颂庄姜美丽的诗篇。
    〔庄姜〕卫庄公的夫人,“庄”是她丈夫的谥号,“姜”则是她娘家的姓,故称庄姜。
    〔陈〕国名,妫姓在今河南东部及安徽西部。
    〔厉妫〕“厉”和下文“戴妫”的“戴”均为谥号,“妫”是娘家的姓。
    〔蚤〕通”早“。
    〔娣〕妹。古时诸侯娶妻,妹可随姊同嫁。
    〔桓公〕名完,在位十六年,后为州吁所杀。
    〔嬖人〕出身低贱而受宠的人,这里指卫庄公的宠妾。
    〔石碏〕卫国大夫。
    〔义方〕为人行事的规范。
    〔佚〕这里指逸乐。
    〔阶〕阶梯,这里用作动词,指一步步引向。
    〔眕〕自安自重,忍耐而不轻举妄动。
    〔鲜〕少见。
    〔陵〕欺侮。
    〔去〕抛弃。
    〔速〕招致。
    〔是〕通“事”
    〔无乃〕恐怕。
    〔立〕继承。
    〔老〕告老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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